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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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這個外公有好多城堡？！
媽媽家裏的人居然一個比一個厲害誒！
盛棟：“給你挑一個？”
“不用啦。”小浮生對自己的經濟實力還是有點數的, “浮生現在還買不起。”
她哭喪著小臉：“外公你先留著叭，等浮生賺到錢了，再來找外公買。”
盛棟呆了一下。
他的本意是送給她一個, 畢竟送出去了也跟送給自己的女兒沒什麽區別, 不是什麽大事。
可他沒想到這個小家夥居然把自己掙錢給爸爸媽媽買城堡這件事放得那麽重要，而且一定要是親手掙的。
“您別插一腳了。”盛昭說，“她們母女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又不懂。”
就像小家夥一直覺得她媽媽很窮一樣, 而且如果真的要送城堡, 盛寧那邊會吝嗇嗎？
“你們那是你們的事。”盛棟望向盛寧, “她年紀小不懂什麽，你到時候去看看。”
盛寧當然也不會要她老父親的城堡，住都住不過來，擺著也是擺著。
“外公。”小浮生抓住了新外公的衣領，“你要給浮生見面禮, 那就教浮生怎麽掙錢吧，我很會學習的。”
“這件事再說。”盛棟抱著她走出去, 問蔡管家, “飯都準備好了？”
一個小時前就說要準備飯了。
“準備好了。”蔡t管家遲疑了一下，“就是小小姐說想要做的那個蝦，做到一般擔心小姐們被打屁股, 所以跑上來了。”
“對噢！”
小浮生頓時想起來了自己還有什麽事沒做，從外公懷裏跳下去：“浮生還要做小龍蝦的, 那是浮生和媽媽們抓的，外公你等一等！”
還沒等大人們反應過來, 她怎麽進來的就怎麽跑出去了，擠過管家旁邊的縫隙, 腳步聲蹬蹬蹬跑遠了。
盛棟納罕地聽著這歡快的腳步聲，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這才是小孩。”
但是……她真的會做什麽小龍蝦嗎？
除了盛寧，其他人也才反應過來，匆匆趕到了廚房。
這邊廚房的廚師都很專業，也有自己的專業裝備，可小浮生沒有，那些叔叔阿姨只能找來圍裙折了又折給圍上，又在旁邊緊張地看著。
小浮生站在凳子上才勉強能夠到竈臺，絲毫沒註意到幾個大人已經到了廚房，頭也不回：“叔叔，能幫我倒一下蝦嗎？”
她實在是夠不到那個盆！
旁邊的廚師忙給她把蝦倒下去，油滋啦響的時候幾個大人心裏都跟著一跳，只有小浮生激動得臉色發紅。
“等……”盛棟的話沒說完，小浮生下進去的那些香料氣味頓時就迸發出來，香味撲鼻。
居然，還挺香？
盛棟不信邪地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掌廚的居然還真是這個小家夥！
盛昭舉起手裏拍了個短視頻：“我就見過她烤蛇挖草根，沒想到帶殼兒的東西也可以。”
拍完後將視頻發在群裏，那些個沒睡的都時刻守著的。
盛識：我等了這麽久，就想知道那個喬格怎麽樣了，你給我看的是什麽？
盛杭：的確是那個喬格對吧？我會讓他死！
盛懷予：我覺得更大的問題不是姓喬的，而是……我看到了誰？
盛知：？？？
盛識：怎麽回事？他還能給我侄女按到油鍋裏？
盛懷予：你們是怎麽能夠存在同一個空間的，這不科學。
盛昭：出了點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總之是，老爺子讓小家夥叫他外公。
盛知：我以前沒得到的，被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家夥得到了……
盛懷予：原來他不是不會跟孩子待在一起啊。
盛杭：為一個老頭子傷心什麽，有錢不就得了，那個小家夥做的東西能不能掰我一口？
盛識：她怎麽什麽都會！我也要吃！空運過來！
盛杭：盛寧，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空運是不可能空運的，但可以把吃剩的殼兒拍給他們看一看這個樣子。
盛家那麽多廚師，能做國內國外各種各樣的菜系，在今晚卻比不過一個小孩子炒的小龍蝦。
盛棟都分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同時跟兩個孩子坐在一張小桌子上吃飯了，離得這麽近，而且餐桌上也不會只有沈默，還有個小家夥不停地嘰嘰喳喳。
這不合餐桌禮儀，但這張桌子上就沒幾個是懂禮儀的。
反而，盛棟還覺得有些感動、熱鬧。
“外公。”小浮生吸得嘴巴紅紅，看著旁邊的傭人們一個個給外公剝蝦，他吃得慢條斯理的樣子，“這樣不好吃的。”
從來沒有人敢說家主的不是。
但小浮生不是“人”。
她不僅要教爸爸媽媽，還要教外公，做人的樂趣就是這樣，不會的就要學。
“外公跟浮生這樣。”她舉起油光光的小爪子，抓住一只蝦，“吸一吸，可香了。”
坐在她旁邊的兩人不由得緩下了動作，雖然不敢正眼看，可餘光卻一直註視著主位的父親。
哈，父親嘬蝦。
盛昭甚至悄悄摘下了手套，顧不得手上沾到了油，迫不及待拿起手機點開了拍攝。
“小小姐，我們……”蔡管家試圖糾正一下小小姐這麽恣意的做法。
可下一秒就閉嘴了。
他看到家主戴上了手套，跟著小孩的動作拿起一只蝦放在嘴邊。
餐桌上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蔡管家目瞪口呆：什麽檔次的蝦，也要家主親自嘬！
“對噢！”小浮生渾然不覺這場景的詭異氣氛，覺得外公十分聽話，很好學，“外公做得真棒。”
盛棟挑了下眉。
味道是要重一點，不過更多的是從未體驗過的內心的滿足。
哢嚓，有什麽閃了一下。
他擡眸看過去。
燈光昏暗自動開了閃光燈的盛昭鎮定地說：“我的手機沒電了，提醒我一下。”
“對。”盛寧面不改色，“她的手機是這樣的。”
什麽時候這兩人也這麽有默契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盛棟，他動作依舊不停，剝蝦的動作也很優雅：“聽說你們有個群，盛寧現在也在？”
“是。”
“給我看看。”
“不行。”盛昭第一個反駁，“年輕人的群，你一個老人家進去幹什麽？”
“老人家？”盛棟笑笑，“你們現在的話題不是我這個老人家？”
他對平時這些孩子們說什麽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現在他們在議論自己什麽。
蔡管家懂了家主的意思，伸手就把還在亮著屏幕的四小姐的手機拿了過去，飛速遞到家主面前。
“你侵犯我的隱私了！”盛昭氣呼呼站起來就要搶。
盛棟三兩眼看完了剛才她發出去的那些圖片後面的評論。
盛識：P的。
盛知：反正這一定不是我爹。
盛懷予：這是浮生她外公吧，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盛杭：差一點就親爹腦上頭了，還好我及時找了張其他圖片清醒過來了。[圖片]
赫然就是一張盛棟拍的工作照。
盛懷深：謝謝，清醒了。
盛識：謝謝。
……
手機很快就被搶了回去，盛棟卻忽然很想笑。
他過去一直以為自己的這些孩子都很成熟，可現在一看卻還是很孩子氣。
雖然過去他對孩子們的確有忽視，也有很多地方沒有照顧周全，可就像孩子們對盛寧一樣，哪怕那麽多年的疏遠，可到了最後還是有一股無形的紐帶將他們連接在一起。
幸好，他的孩子們都沒有長歪。
“跟他們說，工作也不用那麽辛苦。”盛棟收回視線，繼續剝蝦，“該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有時間也常回家看看。”
“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哪怕幫媽媽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呀，一輩子不容易就圖個團團圓圓……”
眾人幽幽的目光看向正在哼哼唧唧的小家夥。
小浮生滿嘴都是油，無辜紮眼：“不是這麽唱的嗎？我看電視上都這麽唱！”
盛棟若有所思：“也是有很多年沒在國內過過年了。”
既然沒人陪他，盛寧短時間也不會出國，小家夥更是出不了，那就暫時在這邊待一段時間吧，正好處理一下一些沒有眼力見的家夥。
他問：“今天那個人怎麽樣了？”
人是蔡管家直接讓人帶走的，所以後續也是他一手在接觸後續。
不管是盛寧還是其他人在國內都不怎麽發展，所以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
蔡管家表情嚴肅起來：“聯系警方以後，那邊就去現場搜證了，但的確沒有故意意圖，也沒有造成任何後果，所以那邊教育了後就把人放走了。”
喬格承認是自己動了那些標志，但絕不承認自己有害人的意圖，加上他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後續除了被兩位小姐打的那些傷，也沒有因為這個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
在這之前喬格跟在場所有人也沒有任何恩怨，而且都是第一次見，所以警察也不能給人強行按頭一個罪名。
但盛棟可不是按照證據說話的人，淡淡道：“找人盯著。”
“好的。”
吃完飯，小浮生回到了媽媽的房間。
趁著四姨姨去洗漱的途中，她把媽媽拉到了陽臺上：“媽媽，有件事浮生要說。”
“什麽？”
由於認知有限，所以小浮生並不知道那個聲音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只好一步步回憶：“媽媽記不記得，以前給浮生學的那些東西？”
盛寧點頭，自己給她安排的課程。
“那個時候，浮生的腦子裏就有那個聲音，說知識傳輸中。”
噢，那就是系統了。
盛寧想：風水輪流轉，現在是她的腦子裏有這個聲音了。
“但是浮生，現在又聽到這個聲音了。”
聽到這裏，盛寧頓時警惕起來。
小孩已經來到了現實世界，那個游戲也已經停止更新關服了，現在還有誰會給她安排課程？
小浮生：“是在別人身上。”
想到自己那堪堪只有一半的好感度，盛寧掩飾般地移開視線：“是嗎？”
“是的。”小浮生皺眉，整張小臉都透著不理解，“兩個壞叔叔身上都有，是不是那個系統讓那些叔叔學了不好的東西？”
意識t到事情跟自己的想象的不同，盛寧蹲下身：“你說什麽？”
“之前的田叔叔。”小浮生說，“浮生只聽到一點點，它說田叔叔要氣運，又說要拋棄田叔叔。”
氣運？
“那喬格呢？”
“那個系統說，要跟喬格叔叔綁定，要把所有人的氣運都吸走。”小浮生擔心地說，“還說以前大爸爸小爹都是因為這個……”
盛寧臉色微變。
她曾經查過這些人的背景，知道他們幹幹凈凈，所以走到頂峰也是意料之中，只不過後來事業受創就很莫名，原因竟然是這個。
當初田子晉也曾用拙劣的借口來接近過她。
那時她的想法是什麽呢——找個地方死了也可以。
而現在……她一點都不想死了，她還有一些還沒完全熟悉的家人，甚至可以體驗一下從未有過的父愛。
這些都是在遇到小孩以後才有的改變。
而田子晉和喬格都試圖靠近過小孩。
盛寧很快反應過來：“跟你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 小浮生晃晃腦袋，表示她也想了很久，“但是他們說因為你們身邊有我，才會失敗，那個喬叔叔還說，如果沒有我就好了。”
她把自己在節目裏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盛寧。
盛寧越聽臉色越沈，警察找不到任何線索和證據，那是因為按照普通邏輯根本就不可能。
可如果喬格覬覦的是每個人身上的氣運……
盛家的氣運，他圖得可真大。
這麽說來，今天喬格被帶去警察局也沒有任何人能拿他怎麽辦，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氣運。
但這些說出去根本沒人會信，就跟她們從來不會給外人透露小孩是從游戲裏出來的一樣。
如果當初沒有教過小孩這些求生知識，小孩沒有那麽聰明，或許今天就真的會栽在節目現場，而這一切也只能被劃分為一個意外，節目組還得背這個鍋。
“媽媽。”小浮生也想到這一點，“浮生怎麽才能教訓他呢。”
盛寧拍拍她的腦袋：“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
要論起心計和手段，有的是人擅長。
把小孩抱到床上，盛寧拿出手機打開了那個家族群。
自從今天發了那些圖片以後裏面就安安靜靜，一看就是在因為晚飯的事情生氣，這些哥哥姐姐們是有點記仇在的。
打字之前盛寧有些猶豫，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有種直覺。
哥哥姐姐們會給她撐腰。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打了兩個字出去。
盛寧：有誰在嗎？[探頭]
不到兩秒，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盛識：說！
盛知：要是再發圖片，就別怪我不顧這短暫幾天的兄妹情了。
盛寧：有關於今天那個喬格的事，想請大家出出主意。
盛懷深：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你們什麽時候來北城？
盛寧：快了，節目組暫時整改不能繼續錄，只是喬格有點問題，我們找不到證據。
盛杭：什麽問題？
盛寧：我家小孩最近比較惹人註意，可能是被這個喬格盯上了，小孩隱隱有聽到他是故意破壞那些標志的，但這種不能成為證據，這種能有什麽辦法抓到把柄嗎？
盛知：他故意的？針對一個小孩？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盛識：想抓到把柄那還不容易，盛懷深你給我盯緊，等我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回來。
盛杭：放心，包的。
盛懷予：這段時間保鏢不要離你們的身，都在城裏待著，我先讓懷深盯好人，他做不了什麽大動作。
跟盛家人鬥心眼子，他能有幾個心眼兒？
盛寧放心收好了手機。
“媽媽~”小浮生還是沒能睡著，她現在心裏有一個特別大膽的想法，“那些壞叔叔要氣運的人，是不是都是我的爸爸媽媽呀？”
大爸爸也好，小爹也好，就連現在的媽媽也是。
在她的夢裏，小疏哥哥長大後也會變得落魄。
盛寧楞了楞。
她從來沒想過為什麽那麽多養成游戲，只有小孩會穿到游戲裏。
而小孩曾經說過她夢裏的爸爸媽媽都死了，如果闞祁他們沒遇到小孩，如今或許已經是那樣的結果了，現在小孩還能聽到那個系統的聲音。
這一切都不會是個巧合。
“或許。”她說，“我也不是十分肯定。”
小浮生又問：“那媽媽，你知道許素是誰嗎？”
“誰？”
“我聽那個系統說，這個人也是因為他們所以才會銷聲匿跡的。”小浮生聲音很輕，卻是藏不住的擔憂，“如果她真的是我的爸爸或者媽媽，那她是不是也會很危險呀？”
小浮生沒有見過這個人，更沒有夢到過，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可她想知道。
萬一能救到呢。
盛寧沒說話。
以前她就有想過這個問題，以後小孩是不是也會有其他的爸爸媽媽，那時候她做好了要把小孩綁在身邊的準備，可現在呢。
小浮生：“媽媽？”
好幾秒後盛寧才低聲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好吧。”小浮生也不洩氣，“浮生會找她的。”
在小孩看不到的地方，盛寧眸色越發覆雜，最後才像是妥協一般：“我幫你找。”
終於，小浮生敏感地發現媽媽情緒低落了下來。
她擡起頭，小手把媽媽的胳膊抱住：“媽媽在難過嗎？”
“我不會難過。”盛寧嘴硬，可還是忍不住要問，“如果找到這個人，發現她是你的爸爸或者媽媽呢？”
小浮生毫不猶豫：“那浮生就再努力一點，把這個媽媽也接過來！”
“你更喜歡哪個媽媽？”
問出這個問題後盛寧就有點後悔了，她怎麽也變成了這種家長呢。
“算……”
“我都喜歡呀！我特別特別喜歡！”小浮生沒察覺她的弦外之音，“每一個都一樣喜歡！”
小騙子，要是都一樣喜歡，怎麽還會有好感度這種東西！
這個“特別特別”到現在，她的好感度也才50！
“就跟媽媽有很多哥哥姐姐一樣。”小浮生說，“媽媽也會想大家在一起的吧。”
盛寧心道，她哪裏敢想。
但她，的確也想。
本來也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不是麽，不過小孩要掙多久才能得到她的城堡啊。
“好了，睡覺吧。”
等小孩睡著，盛寧就讓謝雲去查了一下這個許素。
好就好在這是個公眾人物，所以表面的很多東西都很好查。
看到謝雲發來的那些圖片，盛寧才有了種這些人被吸走氣運後會是什麽樣子的實感。
起初的照片裏，許素看起來張揚又明白，自信驕傲，整個都仿佛在發光，跟盛昭一樣，眼裏卻比盛昭要幹凈透徹很多。
可後來這些圖片裏的她雖然還是很漂亮，可整個人都像是被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哪怕是個其他人在同一個畫面裏，其他人沒有她好看，可卻讓人的目光無法駐足。
沒有誰會願意一直看著一個毫無生機的人。
盛寧頭皮頓時一陣發麻，因為她好像在通過鏡子，看到過去的自己，她不也一點生機都沒有嗎？
拋去這個人可能是小孩媽媽的原因，她現在居然有了種不忍心的感覺。
-
不用再繼續工作的小浮生第二天就被帶回了北城。
盛家在這邊倒是有不少房子，只不過她這次不能再去了，她還要趕回去看小疏哥哥呢，這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小疏哥哥的功課做得怎麽樣。
“你大爸爸還在劇組裏，小爹又在海城。”送她回來的盛寧說，“就算家裏有人照顧，你們兩個小孩也不能自己待著。”
“可是小疏哥哥怎麽辦？”
盛寧看了眼那個瘦瘦高高沈默寡言的男孩：“帶他一起走。”
“你就不想跟外公和四姨姨多相處嗎？”盛昭在旁邊助攻，“四姨姨馬上就要回去工作了。”
是噢，四姨姨是要工作的，聽說是其他舅舅要來了，她扭頭問：“小疏哥哥，你願意去我的媽媽家嗎？”
席疏的視線早就將這些人看了個完全。
小孩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都要大，而他如今還手無寸鐵，真是糟糕。
“席家的小孩。”盛棟倒是對這個小孩有幾分興趣，“我知道你媽媽。”
席疏驟然擡眸。
“是個我很欣賞的人。”
當初席疏媽媽跟席元凱聯姻時挺轟動的，席疏媽媽年輕有魄力，在商場也是一把好手，兩家聯姻後事業蒸蒸日上，只不過後來他媽媽因病過世，席元凱本身也不是什麽有遠見的人。
“席家啊。”盛昭也反應過來，“你爸爸最近不是在國外發展麽？自家小孩在外面待了這麽久都不知道，難道你們家也走我們家這條路？”
那可不太應該。
席疏垂眸沒說話。
“小疏哥哥的父親比不上外公的。”小浮生把這個話題攬了過來，“以後小疏哥哥就是我養啦，媽媽你家要多少夥食費呢？”
她的小t錢罐裏還有錢。
“小孩養小孩。”盛昭樂了，“有意思。”
她也不管席疏到底是誰家的小孩，反正小侄女要個伴兒，那就帶回去好了。
強搶小孩這種事雖然沒做過，但也不是不可以做。
既然小家夥說了這樣的話，想來那個席家也不是什麽好人，盛昭點點頭：“我會跟其他幾個哥哥說，考慮一下你家的合作。”
收拾好東西去了盛家的房子，小浮生擔心地在小疏哥哥額頭上探了又探，又摸著他的脈：“小疏哥哥生病了嗎？怎麽不說話？”
“沒。”席疏淺淺笑了下，“怕生。”
坐在前面的盛寧和盛昭不住回看了一眼。
這樣可不像怕生，這種人家的小孩見識得多，懂得也多，倒是很像小時候的幾個哥哥。
盛寧若有所思。
北城這邊的房子也不是很大，但地段好，加上盛家好幾代人了，所以這邊的盛棟的宅子相當於在花園裏安了個家，比普通四合院還要大很多。
小浮生已經習慣了這些房子一個比一個小，現在也不在意了。
她飛快放下自己的小包包就跑進了小疏哥哥的房間，拿著從花園裏折下來的一根小樹枝：“哥哥的作業和試卷，都要拿出來給浮生檢查。”
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錯了又錯，那就該打手心了！
席疏視線從窗外移回來，看她雙手叉腰一副不會放過他的樣子，眸子閃了閃。
好感度的進度條一直停留在那裏，很久很久都沒變過了，那其他人的呢？
席疏坐下來，不管換了什麽樣的環境，他似乎並不在意。
將那些試卷拿出來，卻沒第一時間遞到小孩手上，他拍拍凳子，示意小孩坐下。
等小孩在一旁坐下後，他才望著對方的眼睛：“玩得開心嗎？”
“開心……”說到一半，小浮生又板著臉，“我是去工作的。”
“你認識了很多人。”席疏替她把那些亂糟糟的頭發整理好，溫聲說，“有舅舅，姨姨，還有外公。”
“是呀。”
“小孩。”
席疏笑了笑，輕聲說，“可是哥哥只有你一個。”
小浮生沒有懂他話裏的意思，也歪著腦袋說：“我也只有你一個哥哥。”
這次席疏沒有吭聲。
“不要岔開話題！”小浮生嚴肅地說，“我要檢查試卷！”
席疏將卷子都展開在她面前：“做錯了要打手心，做對了呢，有獎勵嗎？”
獎勵啊。
小浮生還真沒有想過。
不過哥哥知道要獎勵也是好事，說明他有信心進步了呀！
“哥哥想要什麽獎勵？”
“問我啊。”席疏撐著下巴，腦海裏轉過了很多很多念頭，最後卻都被他壓了下去，只道，“你答應我考完試可以去找你玩，現在你提前回來了，那是不是該賠我一次出去玩的機會？”
當初一個人待在城堡裏哪裏也去不了的小浮生太明白被關在家裏的滋味了，所以她出去工作不僅僅是因為掙錢，她也是真的為了玩，也很開心。
但一想到小疏哥哥上學的時候也只能待在家裏，跟過去的她一樣，她也十分感同身受。
“好！”小浮生點頭，“小疏哥哥就算退步了，浮生也帶你去玩。”
席疏：“只能我們兩。”
反正自己也能保護哥哥的，哥哥怕生，小浮生能理解：“嗯嗯！”
“好。”席疏勾著她的小指頭，“拉鉤約定。”
原來這是約定的意思！
小浮生晃晃手指：“約定！”
“對了。”席疏說，“歡歡阿姨跟學校說好了，你明年可以提前入學，暑假完跟我一起上學。”
“欸？”小浮生頓時來了勁，“跟很多小朋友一起的那個嗎？”
原來她在意的是有很多小朋友。
“嗯。”席疏用筆點了點她的眉心，“有很多小朋友，但你只能跟我一起上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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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外公有好多城堡？！
媽媽家裏的人居然一個比一個厲害誒！
盛棟：“給你挑一個？”
“不用啦。”小浮生對自己的經濟實力還是有點數的, “浮生現在還買不起。”
她哭喪著小臉：“外公你先留著叭，等浮生賺到錢了，再來找外公買。”
盛棟呆了一下。
他的本意是送給她一個, 畢竟送出去了也跟送給自己的女兒沒什麽區別, 不是什麽大事。
可他沒想到這個小家夥居然把自己掙錢給爸爸媽媽買城堡這件事放得那麽重要，而且一定要是親手掙的。
“您別插一腳了。”盛昭說，“她們母女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又不懂。”
就像小家夥一直覺得她媽媽很窮一樣, 而且如果真的要送城堡, 盛寧那邊會吝嗇嗎？
“你們那是你們的事。”盛棟望向盛寧, “她年紀小不懂什麽，你到時候去看看。”
盛寧當然也不會要她老父親的城堡，住都住不過來，擺著也是擺著。
“外公。”小浮生抓住了新外公的衣領，“你要給浮生見面禮, 那就教浮生怎麽掙錢吧，我很會學習的。”
“這件事再說。”盛棟抱著她走出去, 問蔡管家, “飯都準備好了？”
一個小時前就說要準備飯了。
“準備好了。”蔡t管家遲疑了一下，“就是小小姐說想要做的那個蝦，做到一般擔心小姐們被打屁股, 所以跑上來了。”
“對噢！”
小浮生頓時想起來了自己還有什麽事沒做，從外公懷裏跳下去：“浮生還要做小龍蝦的, 那是浮生和媽媽們抓的，外公你等一等！”
還沒等大人們反應過來, 她怎麽進來的就怎麽跑出去了，擠過管家旁邊的縫隙, 腳步聲蹬蹬蹬跑遠了。
盛棟納罕地聽著這歡快的腳步聲，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這才是小孩。”
但是……她真的會做什麽小龍蝦嗎？
除了盛寧，其他人也才反應過來，匆匆趕到了廚房。
這邊廚房的廚師都很專業，也有自己的專業裝備，可小浮生沒有，那些叔叔阿姨只能找來圍裙折了又折給圍上，又在旁邊緊張地看著。
小浮生站在凳子上才勉強能夠到竈臺，絲毫沒註意到幾個大人已經到了廚房，頭也不回：“叔叔，能幫我倒一下蝦嗎？”
她實在是夠不到那個盆！
旁邊的廚師忙給她把蝦倒下去，油滋啦響的時候幾個大人心裏都跟著一跳，只有小浮生激動得臉色發紅。
“等……”盛棟的話沒說完，小浮生下進去的那些香料氣味頓時就迸發出來，香味撲鼻。
居然，還挺香？
盛棟不信邪地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掌廚的居然還真是這個小家夥！
盛昭舉起手裏拍了個短視頻：“我就見過她烤蛇挖草根，沒想到帶殼兒的東西也可以。”
拍完後將視頻發在群裏，那些個沒睡的都時刻守著的。
盛識：我等了這麽久，就想知道那個喬格怎麽樣了，你給我看的是什麽？
盛杭：的確是那個喬格對吧？我會讓他死！
盛懷予：我覺得更大的問題不是姓喬的，而是……我看到了誰？
盛知：？？？
盛識：怎麽回事？他還能給我侄女按到油鍋裏？
盛懷予：你們是怎麽能夠存在同一個空間的，這不科學。
盛昭：出了點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總之是，老爺子讓小家夥叫他外公。
盛知：我以前沒得到的，被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家夥得到了……
盛懷予：原來他不是不會跟孩子待在一起啊。
盛杭：為一個老頭子傷心什麽，有錢不就得了，那個小家夥做的東西能不能掰我一口？
盛識：她怎麽什麽都會！我也要吃！空運過來！
盛杭：盛寧，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空運是不可能空運的，但可以把吃剩的殼兒拍給他們看一看這個樣子。
盛家那麽多廚師，能做國內國外各種各樣的菜系，在今晚卻比不過一個小孩子炒的小龍蝦。
盛棟都分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同時跟兩個孩子坐在一張小桌子上吃飯了，離得這麽近，而且餐桌上也不會只有沈默，還有個小家夥不停地嘰嘰喳喳。
這不合餐桌禮儀，但這張桌子上就沒幾個是懂禮儀的。
反而，盛棟還覺得有些感動、熱鬧。
“外公。”小浮生吸得嘴巴紅紅，看著旁邊的傭人們一個個給外公剝蝦，他吃得慢條斯理的樣子，“這樣不好吃的。”
從來沒有人敢說家主的不是。
但小浮生不是“人”。
她不僅要教爸爸媽媽，還要教外公，做人的樂趣就是這樣，不會的就要學。
“外公跟浮生這樣。”她舉起油光光的小爪子，抓住一只蝦，“吸一吸，可香了。”
坐在她旁邊的兩人不由得緩下了動作，雖然不敢正眼看，可餘光卻一直註視著主位的父親。
哈，父親嘬蝦。
盛昭甚至悄悄摘下了手套，顧不得手上沾到了油，迫不及待拿起手機點開了拍攝。
“小小姐，我們……”蔡管家試圖糾正一下小小姐這麽恣意的做法。
可下一秒就閉嘴了。
他看到家主戴上了手套，跟著小孩的動作拿起一只蝦放在嘴邊。
餐桌上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蔡管家目瞪口呆：什麽檔次的蝦，也要家主親自嘬！
“對噢！”小浮生渾然不覺這場景的詭異氣氛，覺得外公十分聽話，很好學，“外公做得真棒。”
盛棟挑了下眉。
味道是要重一點，不過更多的是從未體驗過的內心的滿足。
哢嚓，有什麽閃了一下。
他擡眸看過去。
燈光昏暗自動開了閃光燈的盛昭鎮定地說：“我的手機沒電了，提醒我一下。”
“對。”盛寧面不改色，“她的手機是這樣的。”
什麽時候這兩人也這麽有默契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盛棟，他動作依舊不停，剝蝦的動作也很優雅：“聽說你們有個群，盛寧現在也在？”
“是。”
“給我看看。”
“不行。”盛昭第一個反駁，“年輕人的群，你一個老人家進去幹什麽？”
“老人家？”盛棟笑笑，“你們現在的話題不是我這個老人家？”
他對平時這些孩子們說什麽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現在他們在議論自己什麽。
蔡管家懂了家主的意思，伸手就把還在亮著屏幕的四小姐的手機拿了過去，飛速遞到家主面前。
“你侵犯我的隱私了！”盛昭氣呼呼站起來就要搶。
盛棟三兩眼看完了剛才她發出去的那些圖片後面的評論。
盛識：P的。
盛知：反正這一定不是我爹。
盛懷予：這是浮生她外公吧，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盛杭：差一點就親爹腦上頭了，還好我及時找了張其他圖片清醒過來了。[圖片]
赫然就是一張盛棟拍的工作照。
盛懷深：謝謝，清醒了。
盛識：謝謝。
……
手機很快就被搶了回去，盛棟卻忽然很想笑。
他過去一直以為自己的這些孩子都很成熟，可現在一看卻還是很孩子氣。
雖然過去他對孩子們的確有忽視，也有很多地方沒有照顧周全，可就像孩子們對盛寧一樣，哪怕那麽多年的疏遠，可到了最後還是有一股無形的紐帶將他們連接在一起。
幸好，他的孩子們都沒有長歪。
“跟他們說，工作也不用那麽辛苦。”盛棟收回視線，繼續剝蝦，“該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有時間也常回家看看。”
“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哪怕幫媽媽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呀，一輩子不容易就圖個團團圓圓……”
眾人幽幽的目光看向正在哼哼唧唧的小家夥。
小浮生滿嘴都是油，無辜紮眼：“不是這麽唱的嗎？我看電視上都這麽唱！”
盛棟若有所思：“也是有很多年沒在國內過過年了。”
既然沒人陪他，盛寧短時間也不會出國，小家夥更是出不了，那就暫時在這邊待一段時間吧，正好處理一下一些沒有眼力見的家夥。
他問：“今天那個人怎麽樣了？”
人是蔡管家直接讓人帶走的，所以後續也是他一手在接觸後續。
不管是盛寧還是其他人在國內都不怎麽發展，所以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
蔡管家表情嚴肅起來：“聯系警方以後，那邊就去現場搜證了，但的確沒有故意意圖，也沒有造成任何後果，所以那邊教育了後就把人放走了。”
喬格承認是自己動了那些標志，但絕不承認自己有害人的意圖，加上他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後續除了被兩位小姐打的那些傷，也沒有因為這個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
在這之前喬格跟在場所有人也沒有任何恩怨，而且都是第一次見，所以警察也不能給人強行按頭一個罪名。
但盛棟可不是按照證據說話的人，淡淡道：“找人盯著。”
“好的。”
吃完飯，小浮生回到了媽媽的房間。
趁著四姨姨去洗漱的途中，她把媽媽拉到了陽臺上：“媽媽，有件事浮生要說。”
“什麽？”
由於認知有限，所以小浮生並不知道那個聲音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只好一步步回憶：“媽媽記不記得，以前給浮生學的那些東西？”
盛寧點頭，自己給她安排的課程。
“那個時候，浮生的腦子裏就有那個聲音，說知識傳輸中。”
噢，那就是系統了。
盛寧想：風水輪流轉，現在是她的腦子裏有這個聲音了。
“但是浮生，現在又聽到這個聲音了。”
聽到這裏，盛寧頓時警惕起來。
小孩已經來到了現實世界，那個游戲也已經停止更新關服了，現在還有誰會給她安排課程？
小浮生：“是在別人身上。”
想到自己那堪堪只有一半的好感度，盛寧掩飾般地移開視線：“是嗎？”
“是的。”小浮生皺眉，整張小臉都透著不理解，“兩個壞叔叔身上都有，是不是那個系統讓那些叔叔學了不好的東西？”
意識t到事情跟自己的想象的不同，盛寧蹲下身：“你說什麽？”
“之前的田叔叔。”小浮生說，“浮生只聽到一點點，它說田叔叔要氣運，又說要拋棄田叔叔。”
氣運？
“那喬格呢？”
“那個系統說，要跟喬格叔叔綁定，要把所有人的氣運都吸走。”小浮生擔心地說，“還說以前大爸爸小爹都是因為這個……”
盛寧臉色微變。
她曾經查過這些人的背景，知道他們幹幹凈凈，所以走到頂峰也是意料之中，只不過後來事業受創就很莫名，原因竟然是這個。
當初田子晉也曾用拙劣的借口來接近過她。
那時她的想法是什麽呢——找個地方死了也可以。
而現在……她一點都不想死了，她還有一些還沒完全熟悉的家人，甚至可以體驗一下從未有過的父愛。
這些都是在遇到小孩以後才有的改變。
而田子晉和喬格都試圖靠近過小孩。
盛寧很快反應過來：“跟你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 小浮生晃晃腦袋，表示她也想了很久，“但是他們說因為你們身邊有我，才會失敗，那個喬叔叔還說，如果沒有我就好了。”
她把自己在節目裏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盛寧。
盛寧越聽臉色越沈，警察找不到任何線索和證據，那是因為按照普通邏輯根本就不可能。
可如果喬格覬覦的是每個人身上的氣運……
盛家的氣運，他圖得可真大。
這麽說來，今天喬格被帶去警察局也沒有任何人能拿他怎麽辦，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氣運。
但這些說出去根本沒人會信，就跟她們從來不會給外人透露小孩是從游戲裏出來的一樣。
如果當初沒有教過小孩這些求生知識，小孩沒有那麽聰明，或許今天就真的會栽在節目現場，而這一切也只能被劃分為一個意外，節目組還得背這個鍋。
“媽媽。”小浮生也想到這一點，“浮生怎麽才能教訓他呢。”
盛寧拍拍她的腦袋：“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
要論起心計和手段，有的是人擅長。
把小孩抱到床上，盛寧拿出手機打開了那個家族群。
自從今天發了那些圖片以後裏面就安安靜靜，一看就是在因為晚飯的事情生氣，這些哥哥姐姐們是有點記仇在的。
打字之前盛寧有些猶豫，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有種直覺。
哥哥姐姐們會給她撐腰。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打了兩個字出去。
盛寧：有誰在嗎？[探頭]
不到兩秒，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盛識：說！
盛知：要是再發圖片，就別怪我不顧這短暫幾天的兄妹情了。
盛寧：有關於今天那個喬格的事，想請大家出出主意。
盛懷深：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你們什麽時候來北城？
盛寧：快了，節目組暫時整改不能繼續錄，只是喬格有點問題，我們找不到證據。
盛杭：什麽問題？
盛寧：我家小孩最近比較惹人註意，可能是被這個喬格盯上了，小孩隱隱有聽到他是故意破壞那些標志的，但這種不能成為證據，這種能有什麽辦法抓到把柄嗎？
盛知：他故意的？針對一個小孩？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盛識：想抓到把柄那還不容易，盛懷深你給我盯緊，等我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回來。
盛杭：放心，包的。
盛懷予：這段時間保鏢不要離你們的身，都在城裏待著，我先讓懷深盯好人，他做不了什麽大動作。
跟盛家人鬥心眼子，他能有幾個心眼兒？
盛寧放心收好了手機。
“媽媽~”小浮生還是沒能睡著，她現在心裏有一個特別大膽的想法，“那些壞叔叔要氣運的人，是不是都是我的爸爸媽媽呀？”
大爸爸也好，小爹也好，就連現在的媽媽也是。
在她的夢裏，小疏哥哥長大後也會變得落魄。
盛寧楞了楞。
她從來沒想過為什麽那麽多養成游戲，只有小孩會穿到游戲裏。
而小孩曾經說過她夢裏的爸爸媽媽都死了，如果闞祁他們沒遇到小孩，如今或許已經是那樣的結果了，現在小孩還能聽到那個系統的聲音。
這一切都不會是個巧合。
“或許。”她說，“我也不是十分肯定。”
小浮生又問：“那媽媽，你知道許素是誰嗎？”
“誰？”
“我聽那個系統說，這個人也是因為他們所以才會銷聲匿跡的。”小浮生聲音很輕，卻是藏不住的擔憂，“如果她真的是我的爸爸或者媽媽，那她是不是也會很危險呀？”
小浮生沒有見過這個人，更沒有夢到過，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可她想知道。
萬一能救到呢。
盛寧沒說話。
以前她就有想過這個問題，以後小孩是不是也會有其他的爸爸媽媽，那時候她做好了要把小孩綁在身邊的準備，可現在呢。
小浮生：“媽媽？”
好幾秒後盛寧才低聲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好吧。”小浮生也不洩氣，“浮生會找她的。”
在小孩看不到的地方，盛寧眸色越發覆雜，最後才像是妥協一般：“我幫你找。”
終於，小浮生敏感地發現媽媽情緒低落了下來。
她擡起頭，小手把媽媽的胳膊抱住：“媽媽在難過嗎？”
“我不會難過。”盛寧嘴硬，可還是忍不住要問，“如果找到這個人，發現她是你的爸爸或者媽媽呢？”
小浮生毫不猶豫：“那浮生就再努力一點，把這個媽媽也接過來！”
“你更喜歡哪個媽媽？”
問出這個問題後盛寧就有點後悔了，她怎麽也變成了這種家長呢。
“算……”
“我都喜歡呀！我特別特別喜歡！”小浮生沒察覺她的弦外之音，“每一個都一樣喜歡！”
小騙子，要是都一樣喜歡，怎麽還會有好感度這種東西！
這個“特別特別”到現在，她的好感度也才50！
“就跟媽媽有很多哥哥姐姐一樣。”小浮生說，“媽媽也會想大家在一起的吧。”
盛寧心道，她哪裏敢想。
但她，的確也想。
本來也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不是麽，不過小孩要掙多久才能得到她的城堡啊。
“好了，睡覺吧。”
等小孩睡著，盛寧就讓謝雲去查了一下這個許素。
好就好在這是個公眾人物，所以表面的很多東西都很好查。
看到謝雲發來的那些圖片，盛寧才有了種這些人被吸走氣運後會是什麽樣子的實感。
起初的照片裏，許素看起來張揚又明白，自信驕傲，整個都仿佛在發光，跟盛昭一樣，眼裏卻比盛昭要幹凈透徹很多。
可後來這些圖片裏的她雖然還是很漂亮，可整個人都像是被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哪怕是個其他人在同一個畫面裏，其他人沒有她好看，可卻讓人的目光無法駐足。
沒有誰會願意一直看著一個毫無生機的人。
盛寧頭皮頓時一陣發麻，因為她好像在通過鏡子，看到過去的自己，她不也一點生機都沒有嗎？
拋去這個人可能是小孩媽媽的原因，她現在居然有了種不忍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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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繼續工作的小浮生第二天就被帶回了北城。
盛家在這邊倒是有不少房子，只不過她這次不能再去了，她還要趕回去看小疏哥哥呢，這麽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小疏哥哥的功課做得怎麽樣。
“你大爸爸還在劇組裏，小爹又在海城。”送她回來的盛寧說，“就算家裏有人照顧，你們兩個小孩也不能自己待著。”
“可是小疏哥哥怎麽辦？”
盛寧看了眼那個瘦瘦高高沈默寡言的男孩：“帶他一起走。”
“你就不想跟外公和四姨姨多相處嗎？”盛昭在旁邊助攻，“四姨姨馬上就要回去工作了。”
是噢，四姨姨是要工作的，聽說是其他舅舅要來了，她扭頭問：“小疏哥哥，你願意去我的媽媽家嗎？”
席疏的視線早就將這些人看了個完全。
小孩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都要大，而他如今還手無寸鐵，真是糟糕。
“席家的小孩。”盛棟倒是對這個小孩有幾分興趣，“我知道你媽媽。”
席疏驟然擡眸。
“是個我很欣賞的人。”
當初席疏媽媽跟席元凱聯姻時挺轟動的，席疏媽媽年輕有魄力，在商場也是一把好手，兩家聯姻後事業蒸蒸日上，只不過後來他媽媽因病過世，席元凱本身也不是什麽有遠見的人。
“席家啊。”盛昭也反應過來，“你爸爸最近不是在國外發展麽？自家小孩在外面待了這麽久都不知道，難道你們家也走我們家這條路？”
那可不太應該。
席疏垂眸沒說話。
“小疏哥哥的父親比不上外公的。”小浮生把這個話題攬了過來，“以後小疏哥哥就是我養啦，媽媽你家要多少夥食費呢？”
她的小t錢罐裏還有錢。
“小孩養小孩。”盛昭樂了，“有意思。”
她也不管席疏到底是誰家的小孩，反正小侄女要個伴兒，那就帶回去好了。
強搶小孩這種事雖然沒做過，但也不是不可以做。
既然小家夥說了這樣的話，想來那個席家也不是什麽好人，盛昭點點頭：“我會跟其他幾個哥哥說，考慮一下你家的合作。”
收拾好東西去了盛家的房子，小浮生擔心地在小疏哥哥額頭上探了又探，又摸著他的脈：“小疏哥哥生病了嗎？怎麽不說話？”
“沒。”席疏淺淺笑了下，“怕生。”
坐在前面的盛寧和盛昭不住回看了一眼。
這樣可不像怕生，這種人家的小孩見識得多，懂得也多，倒是很像小時候的幾個哥哥。
盛寧若有所思。
北城這邊的房子也不是很大，但地段好，加上盛家好幾代人了，所以這邊的盛棟的宅子相當於在花園裏安了個家，比普通四合院還要大很多。
小浮生已經習慣了這些房子一個比一個小，現在也不在意了。
她飛快放下自己的小包包就跑進了小疏哥哥的房間，拿著從花園裏折下來的一根小樹枝：“哥哥的作業和試卷，都要拿出來給浮生檢查。”
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錯了又錯，那就該打手心了！
席疏視線從窗外移回來，看她雙手叉腰一副不會放過他的樣子，眸子閃了閃。
好感度的進度條一直停留在那裏，很久很久都沒變過了，那其他人的呢？
席疏坐下來，不管換了什麽樣的環境，他似乎並不在意。
將那些試卷拿出來，卻沒第一時間遞到小孩手上，他拍拍凳子，示意小孩坐下。
等小孩在一旁坐下後，他才望著對方的眼睛：“玩得開心嗎？”
“開心……”說到一半，小浮生又板著臉，“我是去工作的。”
“你認識了很多人。”席疏替她把那些亂糟糟的頭發整理好，溫聲說，“有舅舅，姨姨，還有外公。”
“是呀。”
“小孩。”
席疏笑了笑，輕聲說，“可是哥哥只有你一個。”
小浮生沒有懂他話裏的意思，也歪著腦袋說：“我也只有你一個哥哥。”
這次席疏沒有吭聲。
“不要岔開話題！”小浮生嚴肅地說，“我要檢查試卷！”
席疏將卷子都展開在她面前：“做錯了要打手心，做對了呢，有獎勵嗎？”
獎勵啊。
小浮生還真沒有想過。
不過哥哥知道要獎勵也是好事，說明他有信心進步了呀！
“哥哥想要什麽獎勵？”
“問我啊。”席疏撐著下巴，腦海裏轉過了很多很多念頭，最後卻都被他壓了下去，只道，“你答應我考完試可以去找你玩，現在你提前回來了，那是不是該賠我一次出去玩的機會？”
當初一個人待在城堡裏哪裏也去不了的小浮生太明白被關在家裏的滋味了，所以她出去工作不僅僅是因為掙錢，她也是真的為了玩，也很開心。
但一想到小疏哥哥上學的時候也只能待在家裏，跟過去的她一樣，她也十分感同身受。
“好！”小浮生點頭，“小疏哥哥就算退步了，浮生也帶你去玩。”
席疏：“只能我們兩。”
反正自己也能保護哥哥的，哥哥怕生，小浮生能理解：“嗯嗯！”
“好。”席疏勾著她的小指頭，“拉鉤約定。”
原來這是約定的意思！
小浮生晃晃手指：“約定！”
“對了。”席疏說，“歡歡阿姨跟學校說好了，你明年可以提前入學，暑假完跟我一起上學。”
“欸？”小浮生頓時來了勁，“跟很多小朋友一起的那個嗎？”
原來她在意的是有很多小朋友。
“嗯。”席疏用筆點了點她的眉心，“有很多小朋友，但你只能跟我一起上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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